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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肺炎對經濟和金融市場的影響

01. 2020

武漢肺炎的經濟代價

冠狀病毒造成的武漢肺炎正在中國和其他地方傳播。疫情將對全球經濟和金融市場造成什麼影響?

武漢肺炎爆發可能打擊全球經濟,危及消費和旅遊業。它還可能削弱企業信心。

我們可以參考歷史經驗,展望事態發展。

有關疾病流行的經濟研究多數是流行病學家所做,主要關注疫苗接種的成本效益,例如2003年沙士(SARS)病毒造成的非典型肺炎。

只有少數研究分析廣泛的經濟影響。世界銀行2006年的一項研究提供了一些有用的見解。

雖然世界銀行的模型是以1918年大流感(造成5,000萬人死亡,影響全球約五分之一的人口)那種疫情為基礎,它的假設相對保守:死亡率為2.5%,旅遊業和服務業產出(餐飲、航空旅行和其他非必要消費支出)萎縮20%。1

>該模型的流行病學假設與目前醫學界對武漢肺炎冠狀病毒(被稱為2019-nCoV)的估計大致相符。

根據該模型,如果武漢肺炎病毒的傳播範圍與1918年大流感相若,全球經濟產出可能萎縮多達3%,而各地區之間的差異近乎微不足道。相比之下,美國次按危機爆發之後,2009年全球GDP萎縮0.1%──先進經濟體產出萎縮3.4%,發展中國家增長2.9%。

2003年沙士爆發是另一個參照點,雖然此次疫情的影響主要局限於中國與鄰近地區。香港與中國大陸之間的航空旅行2003年減少了75%,而大陸零售銷售萎縮約15%。

沙士疫情之後立即進行的中國家庭調查顯示,2003年第二季,受疾病、曠工、預防和醫療支出增加影響,沙士疫情導致可支配收入減少逾20%。

中國經濟隨後幾季迅速反彈,結果沙士最終僅令中國2003年經濟增長率降低約一個百分點。如果是流感全面爆發,這種復甦就不大可能發生,因為這種疫情通常持續一年左右。

即使流行病學假設最終證實過度悲觀,武漢肺炎對經濟的影響看來很可能比沙士嚴重。疫情爆發於農曆新年假期前夕,時間相當不幸。新年假期的零售銷售已經大受影響。相對於去年農曆新年第一天,今年的旅客人次減少了29%。戲院幾乎全部關閉,票房收入減少99%。

(相對之下,無論是否有疫情,製造業在假期期間都是基本上暫停運作,供應方面受到的影響因此有所減輕。)

武漢肺炎對經濟的影響看來很可能比沙士嚴重。

雖然相對於2003年,中國當局今次的反應似乎快一些(湖北省15個城市封城,新年假期也已延長),目前令人擔心的是新年假期結束時,相當一部分的中國勞動力將滯留在他們無法投入勞動的地方。

而相對於2003年,中國如今對全球經濟更重要。而且是重要得多。2003年中國佔全球GDP 4.4%,如今則高達15.4%。

此外,中國已經在相當大的程度上融入全球供應鏈,尤其是在科技業方面。中國消費者也很重要:中國消費支出對中國和全球經濟增長如今重要得多。這意味着中國家庭支出萎縮對經濟的影響,如今可能大得多。

值得慶幸的是,中國掌握減輕經濟衝擊的工具。根據我們的估算,人民銀行有推出大量貨幣刺激措施的餘地,因為該行過去兩年的貨幣政策明顯較為緊縮。例如央行如果降低中國銀行業存款準備金率200基點,如同釋出4,600億美元的流動資金,相當於中國GDP的3%。

財政上也有採取刺激措施的空間──事實上,中國2003年降低了營業稅和公司稅。

股票投資者可以因此鬆一口氣。值得記住的是,在沙士疫情開始後一個月內,MSCI全球指數一度下挫4%,但隨後強勁反彈──雖然亞洲股市走勢落後約六個月。

[1] "Evaluating the economic impact of avian influenza", A. Burns et al. 計算以類似1918年西班牙流感的人類流行病為基礎。有關該研究的假設,詳情請參閱:http://documents.worldbank.org/curated/en/977141468158986545/pdf/474170WP0Evalu101PUBLIC10Box334133B.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