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Article Layout

請選擇一項

本內容僅供中介機構 及 個人投資者使用

您是否 Institutional investors and consultants?

環境投資與再生經濟

04. 2022

ESG 實踐系列: 高級組合經理Gabriel Micheli談環境投資

瑞士百達高級投資經理Gabriel Micheli對大自然懷有深厚的感情,過去15年一直參與環境投資的業務,但原來他對大自然的情懷與他的家庭成長背景有很大關聯。

你從事環境投資工作多久了?

我在2006年加入瑞士百達,當時,水資源正發展成一個價值數十億美元的策略。我想運用我在經濟學和金融學知識對環境產生積極影響,2007年,很榮幸我能在環保能源這個全新的環境基金成立時參與其中。我堅信,作為持分者,你有充分的條件做到這一點。此後不久,也就是2008年金融危機期間,我參與了“林木資源”策略的推出,旨在投資可持續林業。其實早在2010年,我們已獲得一些機構委託,但我們亦花了好一陣子去構思一個貫徹環保的概念——因為許多與我們主題相關的公司,雖一方面解決了某個環境問題,但同時也在其他方面造成了破壞。我們最終提出了一個概念,將所有的環境策略——水資源、環保能源和林木資源整合在一起。

地球界限理論框架
資料來源 : 瑞士百達資產管理,瑞典斯德哥爾摩復原力中心

當時,人們雖談論氣候變化,但污染、生物多樣性或塑膠還沒有被視為必然問題。我的信念是,如果只專注於一個環境面向,就有機會在其他地方製造問題。林木工程師Christoph Butz對地球系統有深厚的理解,在他協助下,瑞士百達建立了一個基於地球界限理論的投資方法。

這是一個科學的框架,對所有環境問題提出了一個整體的見解,並確認每個方面都有我們不應逾越的上限。我們構思的投資方法在當時非常創新,現在我們仍不斷將框架優化,但這投資框架現時已經逐漸成為主流,你可看到許多書籍或紀錄片以地球界限理論為主題;地球界限理論正在成為一種通用語言。多年來,我們一直在運用這種方法計算企業對環境的影響。 

目前歐洲的分類系統幾乎完全採用我們的方法:除了應對和減緩氣候變化外,還有其他四個維度與我們的地球界限理論吻合。在“不加害”的雙重原則下,既要在界限範圍內活動,又要“做有益之事”,或改善至少一個維度的情況。

我們希望保持領先地位,我現在所制定的策略,乃建基於客戶可能在五年所提出的要求。

你如何看待淨零的趨勢?

淨零這方向正確的,可惜到目前為止,長遠的趨勢仍未扭轉。時至今日,我們的經濟發展正加劇環境惡化:我們做的一切都在一定程度上破壞了地球。走向綠色的大品牌本質上是想精益求精,但這在整體上仍未能阻止環境惡化。

我們需要超越淨零——我們必須修復我們所破壞的東西,這一點日益明確。我們必須通過可再生農業或植樹把碳回歸地球;我們必須找到新的科技。我們最需要的是有層次的結構組織,帶領我們走向一個可再生的、循環的經濟,除此之外,還需為生物多樣性和自然帶來積極影響。這將模仿自然界中不斷自我再生的系統。破壞了一片森林而它終將自我再生。我們的經濟應該以此結構為基礎。作為持分者,我們可與走上這條道路的公司成為合作夥伴。我的信念是,一家公司要想立足、實現卓越的增長、不斷創新且聘用最頂尖的人才,就必須採用這種新的結構思維。

目前而言,你認爲別人是否更易理解你的環保觀點?

過去幾年的轉變確實令人驚嘆。在我的事業初期,人們對於為什麼化肥、塑膠、空調、核能甚至農藥不屬於環境投資策略並無達成共識。直到幾年前,人們才提到生物多樣性。塑膠污染是在BBC紀錄片《藍色星球》(Blue Planet)講述了其對海洋的破壞之後才真正被正視,但這一直是長年累月的問題!今天,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感到擔憂,而且令人驚訝的是,新冠疫情的爆發加劇這種憂慮。年輕一代都很在乎這些問題;對於我們現時聘用的大部分員工來說,這是顯而易見的。

十年前,我不會打賭這個方向會出現如此巨變。當年,可持續投資仍然是小眾,因為人們普遍認為強加道德考慮的投資會限制投資領域,從而影響回報。現在,我們不再需再就此進行辯論,皆因我們環境策略的歷史往績已作明證。

投資者認為企業參與是負面的,他們擔心這或會導致與公司管理層的關係緊張。如今,企業向我們尋求建議,因為它們意識到,資本會流向那些ESG評分最高的企業。在我和Christoph一起管理的林木策略中,我們總是與公司討論最好的造林方法,在生產有價值的木材的同時保持良好水平的生物多樣性。我們一直敦促公司在可持續森林管理方面維持高標準,因為我們獲投資公司的價值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其林業資產的可持續性。

我們需要超越淨零——我們必須修復被我們摧毀的東西。

你是否一直對負責任的投資深感興趣?

我的家庭一直與自然緊密聯繫,這是家族遺傳的。在二十世紀的日內瓦,社會有一股非常強烈的環境風尚。我認為這與三位重要歷史人物——Jean Calvin, Jean-Jacques Rousseau 及Henri Dunant一脈相承,他們為日內瓦注入了一種向世界開放之感、一種正義感和同情心,我們稱之為“日內瓦精神”。這確實延伸到了環境領域,比如我父親的朋友、自然主義畫家Robert Hainard,他啟發了整代人去欣賞自然的野性和自由。我父親本人就是一名鳥類學家,他的脖子一生都掛著雙筒望遠鏡。我們與大自然生活在一起,這仍然是我日常生活的一環。

我騎電動自行車旅行;我有一個木屑顆粒加熱器;我已經做了大約15年的素食者,最近我在花園裡開展了一個永續栽培食物林。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儘量減少對環境的影響。我堅持系統性思維,認為自然界的一切事物都有其位置和目的,每當你拿走系統的一個組成部分,就可能影響整個系統。我妻子曾是布魯塞爾的一名說客,反對農業中應用殺蟲劑。我們渴望把彼此對大自然的熱愛傳遞給三個孩子。